总统权力并非无限:美国总统权力的现实情况

市场透视

尽管美国总统的影响力确实很大,但政府架构中的正式与非正式制衡机制仍然很重要,投资者不应让选举的噪音妨碍稳健的投资组合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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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8.24

Kelly Bogdanova
全球投资组合顾问委员会的观点

一场史无前例的旋风式事件颠覆了美国大选,为总统竞选注入了比往常更大的噪音。虽然两位主要候选人提出截然不同的愿景,但美国的三权分立意味着下一任总统不太可能一举将国家带向截然不同的方向。在美国大选及对投资影响的系列文章中的第 2 篇,我们认为,联邦政府结构中的制衡机制,在国家极度两极化的今天仍然适用。

副总统贺锦礼(Kamala Harris)和前总统特朗普(Donald Trump)在一系列问题上有着截然不同的观点,包括那些与经济和股市有关或无关的问题。

贺锦礼和特朗普在选择副总统候选人上,都加倍强调了自己的意识形态。民主党方面的明尼苏达州州长华兹(Tim   Walz),以及共和党方面的俄亥俄州参议员万斯(JD    Vance),各自被选为副总统候选人,是为了吸引中西部上游摇摆州以及居住在大都会区以外的选民,但两人在许多问题上意见不一,但各自与两党竞选搭档的配合上步调一致。

无论民主党与共和党的政策有何差异,我们认为,投资者需要考虑的重点是,胜出团队的承诺通常只有一部分得以兑现,而且这些承诺往往被淡化。

以下是美国总统权力并非无限的主要原因。我们认为,在美国这个严重分裂的时期,这些“防线”更加适用。

宪法制衡仍然重要

您可以说我们是老古董,但我们仍然相信,美国宪法中由创始人编制的制衡机 制,特别是三权分立(行政、立法和司法),对每个部门和每个人,包括总统,都有约束力。

司法机关对总统的行政命令—执行法律和管理行政机关(包括联邦机构)资源的指令—起着重要的制衡作用。例如,前总统奥巴马和特朗普被联邦法院驳回他们颇具争议的移民行政命令时(两者的目标截然相反),就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

总的来说,我们认为美国繁琐费力的法律制订过程,对金融市场和投资组合而言是正面的。

法律制订由国会两院共同分担,但也涉及总统,总统的责任是将国会立法签署

为法律或予以否决。总统政府官员经常与国会协商重要的立法细节,并提出具体条文。

在我们看来,这个制度在新总统任期内扮演“投资者安全阀”的角色,拖延或减少政策变更。有时,这会延迟急需的改革,但也会大幅降低某位总统或国会一举将国家带向截然不同方向的可能性。

当总统在参议院中没有“防止阻挠议事”的过半数优势时,这种情况尤其重要。

“过半数”是指100名议员中的60名议员同意推动立法。根据最近的民意调查,无论哪个政党赢得参议院,“阻挠议事”情况在本次选举中出现的机会都不大。

在 2020 年竞选季期间,一些参议员和政治观察家曾表示,多数党有可能在未来阻止或限制“阻挠议事 ”规则;现行规则和相关程序是参议员之间由来已久的协议,并非宪法规定。我们认为,无论哪个政党决定终止或大幅修改“阻挠议事 ”规则, 都会在下一次反对党控制参议院时自食其果。

权力的“第四分支”

所谓的 “行政邦”— 在联邦政府行政机构长期服务的官员 — 比通常认为的更具影响力。

最高法院最近推翻雪佛龙(Chevron)诉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案的判决,可能会在某种程度上限制机构的权力,并将权力回归司法机关,特别是在诠释含糊不清的法律方面。然而,这项里程碑式的裁决所带来的影响,还要等到许多不同的法律案件经过法院数年的审理后才能完全确定。

保守派政策组织“传统基金会”的另一项努力,是在其备受争议的“2025 计划”中,寻求大幅控制联邦机构的权力。虽然特朗普竞选团队最近否定“2025 计划”,但我们认为部分参与者可能会成为特朗普第 2 届政府的一员。尽管如此,我们认为短期内实现全面改革机构权力并不现实。为此所做的努力,很可能会招致多起联邦诉讼,而司法系统也会有发言权。

我们认为,尽管有最高法院的雪佛龙 (Chevron)裁决,以及“2025计划”倡议,但要在短时间内全面改革联邦机构的权力并不现实。

在正式“行政邦”之外,一些前任官员在华盛顿的影响力比通常理解的要大。 这里我们指的是前总统内阁成员和退休的联邦机构首长和副首长;退休将军、 上 将、其他国家安全官员和资深外交官;一些前众议院和参议院高层成员;以及前总统和副总统。无论喜欢与否,他们都是华盛顿非正式权力结构和决策过程的一部分。

企业说客和特殊利益团体的强大声音

另一个重要且经常被忽视的防线是商业利益团体的集体声音。

我们可以争论这对国家和大部分国民是好是坏。有很多时候我们认为是好的,也有很多时候我们认为是坏的。无论如何,企业的游说努力通常对主要行业的股价有利。

我们还未见过有哪个立法周期或总统任期内,企业和其他利益团体没有达成至少部分游说目标的情况,而这些目标往往对投资者有利。

例如,在最近两届总统任期内,特朗普对中国征收关税和奥巴马的医疗改革(平价医疗法案)等具争议性的举措,都是在与企业界的互让协商中实现的。有时,这些议题造成的市场波动足以压低标普 500 指数及其他美国主要指数,并震动某些行业,考验投资者的神经与决心。最后,在满足企业(也就是股东)利益的前提下,各方达成了妥协。

我们不会低估企业游说团体的重要性或创造力。我们认为,以下列出的行业和利益团体在华盛顿特区具有相当的影响力,他们在国会和每届总统政府中都有重要的影响力,我们认为他们有能力塑造未来的立法和总统指令。

可影响美国股市内各行业立法的华盛顿游说团体

  • 大型科技公司
  • 金融服务公司(包括银行及保险商)
  • 军事武器承包商
  • 游说美国提供武器和军事技术支援的外国政府
  • 石油及天然气公司
  • 绿色科技公司及环保倡议团体
  • 企业集团及其他制造商
  • 制药公司
  • 医疗保健保险商及供应商(包括医院和疗养院)
  • 大型农业公司和农业倡议团体

资料来源—RBC 财富管理

分治政府是常态

在现代,一个政党长期控制总统和国会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僵局”或 “分治政府”经常出现

从 1900 年到 1952 年,一党控制白宫和国会两院的情况出现了 85%。然而,自 1953 年艾森豪威尔宣誓就任总统以来,完全控制白宫和国会两院的情况只出现了 36%。

近几十年来,即使有一党控制,也不会持续很长时间。之前的 5 位总统:克林顿、小布什、奥巴马、特朗普和拜登,在总统任期的部分时间内,都是在反对党控制众议院、参议院或国会两院的情况下执政的。

大权政治:格局早已改变

From 1900 to 1952, united one party control occurred 85% of the time and divided two-party control occurred 15% of the time. From 1953 to 2024, united one party control occurred 36% of the time and divided two-party control occurred 64% of the time.

“一党控制”是指由同一政党控制白宫、众议院和参议院。“两党分治”是指白宫由一个政党控制,而众议院或参议院(或两者)由其他政党控制。
资料来源—RBC 财富管理,国会图书馆、维基百科

当我们深入研究 1953 年开始的分治时期,会发现某些市场表现模式:

  • 当民主党人当总统、共和党控制参众两院时,标普 500 指数往往表现最佳,市场平均上涨 16.3%。
  • 当民主党人当总统,国会分治时,市场表现也很好;平均上涨 15.7%。
  • 而在共和党人完全控制白宫和参众两院的情况下,市场表现相当不错,平均上涨 12.9%。

但对这一切有一个重要的忠告:这些例子并未包含大量数据,因此并不具“统计意义”。一个大涨年或大跌年都可能显着改变这些平均值,而且历史上市场的 大幅波动往往与政党控制或华盛顿的动态没有太大关系。

共和党还是民主党 — 还是两者皆支持?

标普 500 指数自 1953 年以来按政党控制权划分的年均回报率

Average annual S&P 500 returns since 1953 by party control

资料来源—RBC 财富管理、彭博,截至 2023 年 12 月 31 日的数据;基于价格回报(不包括股息)

总统的影响力有限

媒体,无论是主流媒体还是意识形态领域的另类媒体,都擅长提升美国总统选举的重要性,并放大两大候选人之间的政策差异。

入住白宫的人当然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可以帮助或阻碍国家的经济发展。然而,许多其他因素也会决定经济活动和美国资产类别的回报。

我们认为,美国股市受总统建树和失误的影响通常比投资者想像的要小。

这是因为政府结构中的正式和非正式制衡机制通常会限制总统实现全部政策目 标,我们认为这一点在美国严重两极化的时期更加适用。从历史上看,这种制衡往往对股市有利。

此外,正如我们在本报告中所述,商业周期(经济活动从复苏、稳定增长到衰退再到复苏的自然起伏)、美联储的货币政策,以及产业创新对股市的影响,往往远大于选举结果。缓慢发展的华盛顿特区动态,有时可能会激起很多噪音,但不会影响美国 28 万亿美元的庞大经济。

我们建议投资者不要让选举报导的喧嚣,或对选举结果的兴奋或失望,妨碍稳健的投资组合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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